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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由由由由「「「「價值理性價值理性價值理性價值理性」」」」詮釋儒學之前景詮釋儒學之前景詮釋儒學之前景詮釋儒學之前景張白虹張白虹張白虹張白虹*一一一一、、、、前言前言前言前言所謂「現代化」,主要是一種心理態度、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變動過程。儒學的現代化、就是「合理化」,也就是一種全面的、理性的發展過程。儒學在今天若要有突破性的發展,它必須透過理性的詮釋、解構與重建,才能彰顯出它的生命力。在二十世紀初年,德國新康德派的哲學家早已注意到人文學與科學性質的差異,但是如何以恰當的方式來說明二者之間的差別,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狄爾泰(Dilthey)認為科學用假設的方法,人文學用解釋的方法。1研究自然科學只須假設原子、電子的存在,在外部觀察其實效即可,但人文學研究的卻是包含符號的對象,必須通過同情的理解,給予善巧的解釋,才能重新恢復作品的意義。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文學碩士,現為國立中山大學博士班研究生。撰有碩士論文:柳永《樂章集》意象析論及單篇論文<柳永和北宋慢詞的興起>、<柳永《樂章集》所呈現出的女性形象>。現為:高雄高工國文教師、私立政修科技大學共同科兼任講師。1轉引自劉述先:<卡西勒論人文學與科學方法的異同>《中國文哲研究通訊》(第五卷.第一期1995.3)頁27。「解釋學」(Hermeneutics),又譯「詮釋學」,原來是信徒解經的學問,舒來爾馬赫(Schleiermacher)首先賦予哲學的含意,狄爾泰才將之普遍化,變成了人文研究的方法論。關於狄爾泰的思想,參H.A.Hodges,ThePhilosophyofWilhelmDilthey(London:Routledge&KeganPaul,1952)2對於儒學的詮釋也是這樣,本文試圖把儒學當作「人學」來看待,它是關心人的生命的學問,2就像人一樣,是知情意連貫的、有機的價值系統,因此,我採取「價值理性」的角度詮釋它。二二二二、、、、所謂價值理性所謂價值理性所謂價值理性所謂價值理性「價值理性」是「道德理想主義」所遵循的原則,它是和「經濟理性主義」所遵循的「工具理性」互相對待的,韋伯(MaxWeber)所謂:首重經濟增長的社會,必然是以「工具理性」或說「形式理性」為主導原則的社會;以道德理想為本的社會,則正是以「價值合理性」或說「實質合理性」為主導原則的社會。3亞里斯多德認為倫理與美好生活之目的都在求取一種快樂(eudaimonia)或福利,此快樂或福利乃是源自道德行為的一種滿足,也就是「依據完美德性的一種靈魂的活動」。因此他並不把德性當作超越的理想,而視之為「理性功能」的適當運用,它本身就是「目的」而非「手段」。依此觀念,他把德性分為「推理的理性」與「實用的理性」。推理的理性又可分為科學知識、直覺理性與哲學智慧三種;實用的德性則施之於感覺世界(包括人事),而感覺世界變動無常,若處理無常之人事,而隨時隨地都求得最適當的辦法,那就是實用的「道德」。亞里斯多德主張用最高功能之理性,來調節人性,使人的生活最後能達到一種合理的均衡。42牟宗三說:「關心我們的生命和關心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仁完全是道德理性的觀念,是屬於實踐的問題。」勞思光:《新編中國哲學史》(臺北:三民書局,1993增訂七版)卷一,頁46。如何使生命順適調暢、而又盡其在我地揮灑?只有關心我們的生命,並在整個生命的過程中,不斷超越提昇、實現自我理想,這是儒學的終極關懷。3參考甘陽:〈儒學在現代中國的角色與出路〉,《我們在創造傳統》(臺北:聯經出版社,1986)頁13。4參考余英時:西方古典時代的人文思想(見《歷史與思想》臺北:聯經出版社,1994)頁3依亞氏之說,我們檢視儒學在「道德形上學」的理性功能,並以此詮釋儒學之前景,應當是合乎儒學本質的。三三三三、、、、儒學本質與現代社會儒學本質與現代社會儒學本質與現代社會儒學本質與現代社會(一)儒學的本質──以「價值理性」為主導儒家之道就是尋找「通往真理」的大道,儒學的本質就是以人為本的「人文思想」。它是明性體道、天人合一的,它有五大內涵:(1)強調人生的責任在行仁。(2)肯定人格的價值在性善。(3)重視人際關係在倫理。(4)提倡教育目標在全人。(5)提倡中庸的理想在經權。5孔子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孟子說:「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是所謂善也。」儒家肯定人是主體、人性本善、人有向善的可能,這就是以善為價值的「價值理性」。儒家天人合德、提倡中道,重視倫理、教育,也重視人際關係。這種仁智兼修,不偏不倚,從容中道的生命學問,可以轉化為人生智慧,讓我們在現代的社會中,找到適合自已生命的天地。6298-299。5見林振春:《人文領導理論研究》(臺北:師大書苑,1992),頁4。6參考傅佩榮:<掌握人性永恆的真象-向善>,詳見《儒家與現代人生》(臺北:業強出版社,1991再版),頁201。4(二)現代的社會──以「工具理性」為主導社會學有這樣的理論:當兩文化發生接觸時,除非其中一個文化低的連存在的價值都沒有,這時才會有一個文化的整個保存,或一個文化完全學習另一文化的現象。物質文化才有所謂的進步或落伍,宗教的理想,家族的倫理,或人生的哲學很難分出高下、評判進退。文化本質不同,接觸時間長短的不同,所發生的影響也不一樣。7現代工商社會講究的是技術與效率,它是以「工具理性」為主導的,隨著知識經濟時代的來臨,生產工具也有突破性的變化,知識也外化為工具之一。價值論是哲學與神學的核心,同時它也是經濟、法律、政治、科學以及社會學的。基礎科學與技術發展固然會改變價值觀念,但並不致於摧毀它。然而價值觀念的可變性;尤其它與技術的發展究竟有什麼關係呢?加拿大多倫多大學電腦科技系教授高特萊(C.C.Gotieb)與包羅丁(A.Borodin)在<電算技術的社會課題>(SocialssuesComputing,N.Y,Academicpress.1973)一文中說:價值側重在事物的結果或目標。它們源於人類的本能情感,與社會組織上的需要,從而形成了我們的態度與目標。再進而指導我們的行為,但我們由行為來判究價值時,卻要十分謹慎,因為行為乃是本性、情感、生理與社會需要以及理性因素交互作用的結果。價值觀念的形成是一種動態過程,價值系統,一方面可以遷就文化,一方面又被文化所決定。與技術發展相比較,價值的變遷極為緩慢,但卻不是永恆。它包含了所有人類共同的、以及僅屬於某些特定的文化經濟與政治、階級、宗教、次文化、以及個人的信仰與目標。因此價值是囿限於時間和空間的。87李樹清:<蛻變的中國社會>見《美國的衝擊》(臺北:里仁書局,1982),頁180。8見<技術發展與價值變遷>《問題與衝擊-資訊化社會面面觀》(臺北:財團法人資訊工業策進會出版,1977),頁205。5價值既然是源於人類的本能情感,與社會組織上的需要,而且是囿限於時間和空間的,那麼儒學在現代社會是否仍有價值呢?我們析之如下:二十一世紀是中國重新定向的時代,它的方向有許多,其中主流的方向,是走向世界,也就是現代化。關於中國的現代化,有種種的學說和研究,綜而言之:中國的現代化就是先保有固有文化中好的質素;再從先進的國家,引進些有益於於我們的思想以及生活方式,以擴大我們的精神空間,改善生活的物質環境,開拓生命活動的領域,增加智慧的選擇條件,豐富我們的人生內涵,肯定每個人的價值和尊嚴,使人人都能達成自我理想。要想臻於人人都能達成自我理想的現代化目標,大約可概括為兩大問題,一是政治問題:民主政體的建國,從民本、民貴到民主政體的達成;一是知識問題:如何從中國文化的心靈中,開出科學知識?9掌握這兩大綱領,思考它的困難,然後展開理念層、生活層與器物層的力行實踐,期望中國能由此走上現代化的道路,並開出美好的前景,這是儒學在現代社會可以努力的方向。四四四四、、、、儒學前景儒學前景儒學前景儒學前景儒學在現代社會,如何開出美好的前景?首先就現代社會來看,它有那些缺失?(一)現代社會的缺失現代社會經濟掛帥,功利思想的充斥,導致現代人欠缺引導人生向善的人生哲學,以及價值觀念的混淆,茲分析如下:1、欠缺引導人生向善的「人生哲學」9見蔡仁厚:<儒家精神與中國現代化>《儒學的常與變》(臺北:三民書局,1990),頁51-74。6中國哲學以「生命」為中心,特重「主體性」與「內在道德性」,它是指導現代人生活的明燈。牟宗三說:中國哲學特重「主體性」與「內在道德性」,它是以「生命」為中心,由此展開他們的教訓、智慧、學問與修行。西方哲學剛剛相反,不重主體性而重客體性,它大體是以「知識」為中心而展開的。它有很好的邏輯,有反省知識的知識論,有客觀的、分解的本體論與宇宙論:它有很好的邏輯思辨與工巧的架構,但是它沒有好的人生哲學。10現代人受「儒教中國」「倫文」的影響,11人生的意義不是有自我的,它沒有個性個性的創新,而是為了一個或多個集體服務而生存。這種從屬的服務觀,在現代人生活中,變本加厲,更為制度化、更為教條化、更為瑣細化,所加之於個人與個性的枷鎖也就較從前更緊、更重,因而形成阻礙人的現代化的巨大逆流。同時,現代人又受西方近代化的影響,其中有益於我國社會的內容,有三大方面,如:民族國家的建立、人權運動的開展以及知識獨立的發展。12就是所謂的「近代文明」;近代文明代表人類歷史文化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中的價值內容,是每個民族都必須「自我完成」。至於現代化的基本精神,一是尊重個性,使人各當其分、各盡其性;一是價值多元,使各社會依其自性分工合作。然而因經濟掛帥,功利思想充斥,導致人們價值失序,精神腐化,造成嚴重的利己主義,不關心他人,造成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疏離,因此,現代人內心充滿焦慮、矛盾與衝突,欠缺引導人生向善的「人生哲學」。10牟宗三:<第一講引論中國有沒有哲學>,見《中國哲學的特質》(臺北:學生書局,1980),頁4-5。11詳參杜維明:《儒學第三期發展的前景問題》(臺北:聯經出版社,1989初版),頁295-302。12見蔡仁厚:<儒家精神與中國現代化>《儒學的常與變》(臺北:三民書局,1990),頁49。72、價值觀念的混淆價值觀有所謂的絕對價值與普通價值,這兩種價值觀,是以某種形式或程度存在於任何文化體系中,儘管在不同的社會中,它可以有若干本質上的差異,但卻仍有其強固性及持久性,更不意味著將來永遠不會發生改變。技術價值往往導引普通價值觀念的改變,它主宰了普通的價值觀念,並使之不斷循環、交互影響,絕對價值則多由文化和環境來決定,不易受技術價值的影響,它存在的條件如下:(1)是關乎人類情感與本性的。(2)是主動精神,那是超越生理需要,而要追求一種有意義與創造生活的動力。13真理、公正、榮譽、寬容、信任、飲水思源、愛國心以及對財富、名望、成就……等等的追求,都是屬於文化上的價值,因此,一個價值系統,乃是無數普遍性、群體性、與個別性價觀念的組合。他們彼此之間,也未必是全然一致的。在技術發展與價值變遷的關係上,許多研究者認為:建立一門價值科學(Scienceofvalues)是可能的。芮斯契爾(N.Rescher)並曾提出了一套辨認程序,衡量造成某一價值變遷的諸多因素,以及人們為迎合此一新價值標準,所導致的行為改變的效益與成本。這套方法對於經濟技術與人口方面的變化尤其適合,因為,它們比科學發現和政治轉變更容易預見。然而,這畢竟是對於用理性來分析「價值變遷」的一項初步嘗試,而且是可以作為「社會指標」(Sociamindicaters)時的一種重要參考。在現代社會,至少有三個主要科學領域的發展,造成今天的價值觀念的改變,對於人類生命「不可侵犯」與「不可改變」的既有觀念,提出了尖銳的挑戰。至於用生物醫學技術來改變或控制行為,就更具有震撼性,如:13此為鮑定(K.Boulding)的說法,認為他們是經由後天學習而得的。轉引自<技術發展與價值變遷>,同註8,頁206。8(1)生物醫學14(2)運輸通信(3)電腦自動化這三個領域的發展成果,是不得不讓人觸目驚心的。此外,技術發展也間接改變了社會結構,由各種技術結合而成的工業化,促成了都市化,它有助於世界的同化作用,卻也彰顯了現實與原則之間的差距,更增加了價值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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